第七版
年味里的中国

腊月的寒风里,总有一缕特殊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扬。那是年味,是中国人心中最温暖的情愫。在物质匮乏的年月,年味是母亲蒸笼里升腾的热气,是父亲手中红纸剪出的窗花;在物质丰盈的今天,年味是跨越千山万水的归途,是手机里抢不完的红包。年味在变,但中国人对年的期盼从未改变。
农耕文明孕育了中国人对年的特殊情绪。在春种秋收的循环中,年是一个主要的时间节点。昔人以年为单位盘算时光,以年为周期安排农事。《诗经》中,“岁聿其莫”道出了昔人对年的敬畏;《礼记》中,“岁十仲春,合聚万物而索飨之”纪录了年终祭祀的盛大。年,不但是时间的刻度,更是生命的节律。
年味最浓处,莫过于家的温暖。北方的饺子,南方的年糕,各地的年夜饭虽不相同,但都饱含着团圆的期盼。在《红楼梦》中,贾府的年夜饭极尽奢华,却缺乏通俗黎民家的一碗热汤来得温暖。苏轼在《守岁》中写道:“儿童强不睡,相守夜欢哗”,道出了中国人对团圆的珍视。纵然远隔千里,游子也要在除夕夜赶回家中,由于那里有最浓的年味。
但随着时代的变迁,年味也在悄然改变。高铁取代了绿皮火车,视频通话取代了书信往来,电子红包接过了压岁钱的角色。这些改变并未冲淡年的意义,反而让年味有了新的表达方法。在快节奏的都会生涯中,年依然是人们停下脚步、回归良心的契机。就像王安忆在《长恨歌》中所写:“年是一个重大的容器,盛满了人世的温情”。
年味,是中国人配合的文化影象,是流淌在血脉中的文化基因。从甲骨文中的“年”字到今天的春节联欢晚会,从古代的祭灶神到现代的春运大潮,年始终是中国人心中最柔软的悬念。在这个快速变迁的时代,年味或许会以差别的形式泛起,但它所承载的文化意义永远不会改变。由于年味,就是中国味,就是家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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